“你小子想哪去了,我是说你呢!”“这事闹的,我还以为您要‘夕阳红’。”
汪永革索性直说,汪新也老大不小了,该找个媳妇。可找媳妇是个眼力活儿,要是没找好,屋里可不是热闹了,那是鸡飞狗跳。有一说一,姚玉玲那人,在工作上是不错,可要说持家过日子,估计不太行,得慎重考虑。汪新笑着说,她怎么不行了,看她把咱家收拾得多干净。汪永革郑重地说,猪还有撒欢的时候呢,不能光看表面现象。汪新告诉父亲,他也没说找姚玉玲。汪永革警告儿子,没那意思就离姚玉玲远点儿,别让人家误会了。
马魁黑着眼圈去上班,他打着哈欠,看起来很没精神。小宝昨夜发高烧,他和老婆在医院守了一夜,年纪大了,精力真有些顶不住。
火车停靠在站台上,乘客纷纷上了车,马魁巡查着车厢,不时地帮乘客安置沉重包裹。侯三金扛着一个大包走了过来,不小心撞到了马魁。马魁让他小心点儿,然后帮他把沉甸甸的大包放在行李架上。
侯三金谢过马魁,马魁打量着侯三金说:“出息了。”侯三金问:“哪儿看出来的?”“懂礼儿了呗。”“人往高处走嘛。”马魁盯着侯三金,说他心里有鬼。侯三金忙说,他金盆洗手,改行了,心里装的全是大菩萨。
马魁说,找个宽绰地方,唠上两句。侯三金故作镇静地说,唠两句啊,那没问题。两人来到车厢连接处站住,侯三金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盒卷烟说:“哥,抽一根。”马魁接过来,放在鼻子上闻了闻,摆手拒绝说:“这烟有点淡。”“马哥,我真改行了,倒腾点小买卖,这烟不埋汰。”“戒了,闻个味儿过过瘾吧,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?”“举报同伙立了功,减了刑,提早放了。”“不但懂礼儿,还懂事了。”“这不都是你教育得好嘛!马哥,咱掏句心窝话,我过去干的那行来钱快,也轻松,可太险了,动不动就骨折不说,整天提着心吊着胆,觉都睡不好。现在干了正路活儿,累是累了点,可心里踏实啊,到了晚上,倒头就睡,连个梦都做不成了。”“不错,好好奔日子吧!行了,没事了,回去吧。”“那我走了,改天请你喝酒。”